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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 (第2/2页)
异母的弟弟做嫁衣。马上到年底,沈父已经请好了媒人,打算要为她说媒了。 ??一想到此,她就心中郁结。 ??蜡烛的光线之下,沈鸢眉头不展,停住了手里的算账动作,起身走到窗边,轻轻推开了窗,扑面而来一阵寒风吹散了她郁郁寡欢的神情。 ??入眼之处,夜色深深,晶莹的细雪在月光之下,缓缓飘落下来,原来台阶上早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细雪,如绸缎庄里产出的冰绡,薄薄的纱丝铺在庭中。 ??沈鸢看到眼前的美景,渐渐屏住了呼吸,心中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。 ??眼看天色已黑,回宫的路就更不好走了,韩舒从茅屋外看了一圈地势后,掀帘向太子禀告时候不早该回宫了。 ??北齐太子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地差不多了,却还赖着不走,盯着茶几上那一盘糕点发呆:“那是桂花酥吗?” ??梁映章一直躲在宋清辞身后,眨巴着眼睛,观察着那个身材庞大挤占了她屋子的北齐不好惹太子,“不好惹太子”是梁映章在心里给他下的定义。他不仅不好惹,还总是盯着她看,有一回梁映章扮了个斗鸡眼瞪回去,正在包扎伤口的不好惹太子立即破功,噗嗤笑出声,害得给他包扎伤口的随从都冷汗直冒。 ??手上破了那么大一个口子,他却一点都没皱过眉头。 ??梁映章有些不耐烦了,不好惹太子包扎好了伤口怎么还不走,屁股都没有要挪动的意思,到处打量着这件小小的茅屋,最后他还盯上了自己的糕点。 ??太子都开口问了,又不能不给他吃。 ??“太子要尝尝吗?”梁映章从宋清辞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来,圆溜溜的眼睛充满防备和小心翼翼,像雪地里被引出洞的野兔子。 ??看着她似曾相识的脸庞和脸上生动的表情,令肃湛不由得想起了一段往事。 ??他第一次跟那个人见面的时候,她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纪,可能还要大两三岁,熠丽高贵,明眸善睐,却又有着让人倍感亲切的温和气质。当时他是十二岁的年纪,虽然为北齐太子的长子,却并没有养尊处优的待遇。 ??北齐的男子从很小起就要学会骑马。北齐贵族男子人生中第一匹马是要靠他自己驯服的。他当时就在驯服一匹很刚烈的骏马,尽管那时他才十二岁。他不停地从马背上被甩下来,又重新回到马背上,摔下来,再爬上去,如此反复,绝不认输,直到驯服为止。 ??他从小便是个内心骄傲的人,太想证明给他的父亲看。自己虽然不是父亲正妻的孩子,骨子里却也流着相同的血脉,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配当他的儿子,配当北齐皇族。尽管摔得浑身是伤,周围也没有一个随从敢过来扶他,靠近他一步。